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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第26章面对艰难的现况

    封琛铺好床单,拿上洗漱用品,带颜布布去洗澡。
    男澡堂人还不少,一共三十隔间,只剩一隔间没有人。封琛不愿颜布布挤在一,便让他先进去洗,将换洗衣服洗漱用品放在木柜。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颜布布急忙问。
    封琛:“我去隔壁水房等,有了空位再进来。”
    本来已经进了隔间颜布布立即就往外钻:“那我也你一等。”
    封琛只得道:“我就站在这等位置,不去水房,你进去洗吧。”
    颜布布这才进了隔间,但他依旧不太放心,生怕封琛悄悄走了,过会儿就要喊一声哥哥。若是封琛晚回答两秒,一颗湿漉漉头就帘子旁探出来,看他还在没在。
    澡堂雾气缭绕,四处都是哗哗水声,封琛刚想去门口站,身后帘子一动,有人走了出来。
    有了空隔间,封琛便往旁挪了两步,给身后人让出路,准备接进隔间。等了几秒后没有动静,忍不住转头去瞧,看见了一名身蓝『色』汗衫中年人。
    中年人手端装洗漱用品盆,头还往下滴水,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帘子前,双眼直勾勾地盯前方。
    封琛在看清他脸后,怔愣了一瞬。
    那张脸青白交加,眼睛全是血丝,眼周一圈紫黑,像是多没有休息好样子。
    中年人步履迟缓地走向澡堂门口,塑料拖鞋拖沓地擦过地面,留下了一湿脚印。他右手端盆,左手臂上搭条『毛』巾,那条『毛』巾快便滑落地上,他却丝毫没有感觉,继续往前走。
    “你『毛』巾掉了。”封琛忍不住提醒。
    中年人停在原地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迟缓地转身,蹲下,捡了『毛』巾,再继续往门口走。
    封琛看他背影,觉得有不出怪异,下意识开始警惕来。
    中年人快走门口时,再次停住脚步,胸口急剧伏,喉咙出类似被痰堵呼噜声,看上去似乎痛苦。他抬手捂住自己喉咙,手上盆啷落地,牙刷香皂之类品滚落一地。
    封琛看他侧脸,那原本只是青白『色』脸庞上,已经迅速爬升一些蜘蛛网似深黑『色』血管。他心头一激灵,眼睛紧盯蓝衫中年人,右手伸向腰后匕首。
    但这下『摸』了空,他才想因为要洗澡,出门时将匕首放在了房间。
    中年人身体开始抽搐,嘴出赫赫奇怪声响,封琛一步步后退,眼睛飞快地左右逡巡,想找什么东西拿在手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中年人旁边隔间帘子一掀,有洗完澡人走了出来。那人一边用『毛』巾擦头,一边顿住脚步,问了声:“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别上去,离他远点。”
    封琛刚喊出这句,就见中年人突然转身,嘶吼向那人扑去。
    他这下太过迅速,那人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口咬住了脸,剧痛之下,出一声凄厉惨叫。
    中年人将他扑倒在地上,像是一头野兽般拼命撕咬,被咬人也拼命挣扎,嘶喊用拳头砸,用脚踢踹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。
    澡堂人听动静,纷纷隔间探出头,看这一幕后,都惊得大叫来。
    这澡堂空空如也,只有靠墙处放两根拖把,封琛一时间找不其他东西,便抡一条拖把,砸向伏在那人身上中年人。
    啪一声响,塑料把手断成数截,封琛又捡地上空盆,砸向他头。
    不管是塑料把手还是塑料盆,对那中年人根本不什么作用,他依旧疯狂地撕咬身下人。而这短短时间,那人整张脸都已被咬得血肉模糊。
    隔间人也冲出来几胆大力壮人,但他们全身上下不片缕,找不什么能攻击东西,只能上前去拉扯,想将那两人分开。
    中年人却突然抬头,他眼睛一片黑,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似,嘴边全是鲜血,嘴角处还挂一小块肉条。
    “我『操』!”
    几名原本还在拉扯他人被吓得不轻,纷纷后退,封琛惊骇之下,也退颜布布隔间旁,将已经站在帘子外颜布布抱了来。
    “这他妈……这他妈不是人吧。”
    中年人突然跃身,扑向离他最近那人。那人却如同一条黄鳝般滑溜,他手下滑走。
    “我『操』啊,幸好老子全身都是香皂。”
    男澡堂瞬间喧哗来,犹如一锅烧开沸水,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往外冲。讲究不忘顺手扯件衣服,边跑边往腰间围,不是那么讲究,直接就光身子跑。
    封琛抱颜布布也冲向门口,中年人在这时恰好转身,伏在封琛肩上颜布布对了正。
    颜布布他同时张开嘴大喊,只不过一是惊恐尖叫,一是野兽般嘶吼。
    中年人朝两人扑来,封琛一回旋反踢,踹中他胸口。趁他趔趄倒退时,抱颜布布冲出了男澡堂门。
    外面就是水房,水房人见男澡堂突然冲出来一群『裸』男,又听有人在喊杀人了,虽然不知道底生了什么,也惊叫冲向大门口。
    对面女澡堂也涌出来人,不过她们就算在这时刻也穿了衣服,再不济也在身上裹了条浴巾。
    大门并不宽敞,在大家都争先恐后往外挤情况下,竟然堵了,谁也出不去。还有靠近门口人摔倒,背上立即踏上了好几只脚。
    封琛抱颜布布夹杂在人群,被推挤得左右摇晃,他只能将手肘尽量外扩,给自己颜布布留出一方空间,同时也尽量稳住身体不摔倒。
    身后传来不断惨叫,那是最后面人被咬了,但前方出不去,所有人都困在这。
    一团混『乱』中,门口传来三声枪响,伴空间回声,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。所有人都停下了继续往前拥挤,混『乱』场面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    “出来。”
    几名士兵奋力将门口人拉出去,再分开后面人群,林少将大踏步走了进来。
    封琛抱颜布布站侧边,看林少将径直走男澡堂门口,毫不迟疑地抬枪,对面扣下扳机。
    一声枪响后,男澡堂瞬间安静,几名士兵冲了进去,快就抬出来一人。
    人群纷纷后退,让出更加宽敞通道,封琛一眼便看清,他们抬正是那名蓝衫中年人。
    他身上蓝衫已溅满鲜血,只不过都是别人,那张脸依旧狰狞可怖,额头正中却多了弹孔,往外汩汩淌紫黑『色』血。
    屋外又冲进来一队士兵,抬上澡堂三名被咬伤人,小跑步地出了大门。
    人群依旧鸦雀无声,林少将也走向门口,却又在门口突然回头:“今晚九点,蜂巢所有人去底层广场集合,我有话要。”
    等澡堂人都散去,保洁员战战兢兢地进了男澡堂,用水管冲刷干净地上残血,再战战兢兢地离开。
    颜布布身上还全是泡沫,但非常抗拒进入男澡堂,封琛便将他放洗衣台上站,去开水器那接了半盆开水,再兑上冷水,将他身上泡沫冲掉。
    换洗衣服洗漱用品还在澡堂木柜,封琛只去拿来颜布布干净衣服,帮他穿上后,让他先回房间去。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颜布布问。
    封琛:“我还没有洗澡,我洗了澡就回去。”
    现在澡堂一人都没有,安全,他正好洗澡。
    颜布布现在才不想离开封琛,便道:“那,那我就在这等你。”
    封琛洗澡时,颜布布就站在男澡堂门口。刚才那中年人在澡堂撕咬人一幕还历历在目,他不敢进去,但也不想离开,就只能站在门口,眼睛隔间帘子下方,盯封琛『露』出一截小腿。
    “哥哥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哥哥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哥哥。”
    封琛正在冲头,没有听见,颜布布顿时提高了音量:“哥哥!”
    没有得任何回应。
    “哥哥!”颜布布顿时大喊了声。
    “在啊。”
    颜布布松了口气,接便问:“刚才喊你为什么不答应?”
    封琛抹了把脸上水:“我刚才在冲水,没有听见。”
    “你冲水之前一声要冲水了啊!但是你没。”
    封琛有些不耐烦:“我们什么时候过冲水前要提前一声?”
    “就现在开始,以后冲水也要了。”
    封琛不想开口,觉得这样有些傻,但他听得出颜布布确害怕,便在将头伸水柱下时,提前了句:“冲水了。”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    洗完澡,封琛见洗衣房这么安静,干脆将脏衣服也洗了,晾好后才回了房间。
    他坐在床边擦头,颜布布就靠在他身旁,问道:“刚才那人为什么要咬人?”
    封琛也在想这问题:“他们应该是感染了某病毒?或者……变异了?”
    “感染……感染是什么?”
    封琛取下帕子,黑凌『乱』地搭在头上,面容依旧俊,但身上冷冷气质却被削减了几分。
    “就是得了某可怕病。”他道。
    颜布布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,又问:“那被他咬过人会死吗?早上被咬那叔叔就死了。”
    封琛也不能确定,只道:“反正等会儿要去地面集合,林少将应该讲就是这事,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    反正也是等,封琛去柜子那,取出来一块书页大小薄铁皮,再提上工具箱坐床边,用小钳子夹住铁皮边缘往拧。
    颜布布之前见过这块铁皮,好奇地问:“你刚才找东西,就是找这吗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封琛头也不抬地应了声。
    颜布布看他手上动作:“那这是在做什么呀?”
    封琛将铁皮中夹断,漫不经心地回道:“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    两人正话,尖锐铃声响,同时传来广播音:“蜂巢所有人立即来地面集合,有要事情要通知,有感冒症状人留在房间,等候医疗兵前去检查……”
    走廊上响纷『乱』脚步声,封琛对颜布布:“走吧,我们下去了。”
    封琛跨过床铺去开门,颜布布照例钻床脚,对悬挂在床底密码盒打了招呼:“小蜂巢,我们等会儿就回来。”
    地下安置点没有黑夜或白之分,蜂巢大楼看出去,只有那几道而落探照灯光,没有光照地方,则是晦暗不清『迷』蒙。
    但现在却一片雪亮,四面八方都有灯光『射』出,将整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。
    好多人地震后便住了进来,再没见过这样强烈光线,既有些不适应,又有些兴奋,也就更加迫切地想返地面。
    走廊上人排队一批批往下,升降机都不够用,等封琛颜布布站上升降机时,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。
    升降机下行时,周围人也开始小声议论。
    “哎,你们,澡堂那人底是怎么回事?今早上饭堂也出了事,会不会是一烈『性』传染病?”
    有人语气颓废地道:“什么传染病,明明就是丧尸,既然出了丧尸,那这世界也就玩了,反正被咬了人也会变异,一咬十,十咬百,大家都完蛋。”
    “别胡,你看早上那女人,咬了他老公,出门前还咬了他家婆婆,现在两人都在医疗点治疗,你听他们有变异吗?”
    那人嗤笑一声:“变没变异,军方会给你?”
    眼看两人就要吵来,旁边有人『插』嘴:“都别瞎猜了,反正等会儿林少将就要这事,时候不就明白了?不过我趋向这是一病,倒不是什么丧尸,因为他俩我都认识,之前就自己感冒了,头晕眼花还烧,现在想来那就不是感冒,而是另外病。没听广播也在吗?有感冒症状人留在房间内,等医疗兵前去检查。”
    封琛本来只一脸漠然地直视前方,听这通话后,敏锐地捕捉烧两字,倏地转头看向话人。
    升降机角落,一女孩儿轻轻扯了下旁边大婶,用两人才能听声音,不安地唤了声:“妈妈。”
    “嘘。”大婶左右看了看,又凑她耳边道:“别做声,你只是感冒,别留在房间,免得被西联军带去医疗站。”
    女孩儿垂下头,也就不再什么了。
    升降机了底层,所有人走了出去,封琛牵颜布布走在最后面,显得有些心事。
    见没有人注意,他伸手探了下额头。
    还好,他已经时间没有烧,不算有感冒症状。
    整地面差不多已经站满了人,连那些大型机器上都坐人,场地中搭建了一小型方台,周围立荷枪实弹士兵。
    封琛颜布布随便站了位置,刚站好,林少将就走上了方台。他神情冷肃,视线缓缓扫过下方,原本还在小声交谈人群也安静下来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颜布布四周都是人,他被挡住看不见外面,便好奇地问封琛。
    封琛旁边有台采石机,横铁臂上坐了几小孩。他见铁臂上还有空位,便将颜布布举来,放那空位上坐。
    颜布布这下视野开阔了,在空中愉快地甩了甩腿,对封琛嘻嘻一笑,却听旁边人在轻声:“嘿,豁牙。”
    颜布布身体一僵,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是那胖子,便假装没听见,只盯前方方台。
    “豁牙,嘿,豁牙。”小胖子却不依不饶地继续,旁边几名男孩也出了笑声。
    颜布布虽然没有转头,也没有做声,但身板挺得直,甚至带几分僵硬,两只手也将身下铁臂抓得紧紧。
    “豁牙,你别装作没听见啊,我叫就是你——”小胖子正嬉皮笑脸地往颜布布跟前凑,突然就收住了声。
    封琛挨颜布布站在铁臂旁,正淡淡地看他。虽然那目光没有带什么情绪,但依旧让小胖子身上一凉,敏感地觉察这人不好惹,便讪讪地收住了话。
    小胖子不再盯人叫豁牙,颜布布轻缓地吐出一口气,紧绷身体也放软了些,用舌头悄悄顶了下门牙处洞。
    那已经冒出了两硬硬小尖,牙齿应该就快出来了。
    “别用舌头顶,会歪。”封琛突然侧过头,轻声开口。
    他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,但颜布布还是立即抿唇,不再用舌头去顶了。
    林少将这时开始讲话,略低沉声音扩音器传出来,带微微震鸣。
    “肃静,肃静。各位,将你们叫这儿来,是因为你们都住在地下安置点,还不清楚外面情况,这我就简要讲下。今晚要有两件事,现在先第一件。”
    他并没有什么开场白,只略微停顿了下就直奔主题:“虽然安置点温度适宜,但地面其实已经达了快70度高温。”
    这句话刚落,全场哗然,所有人似炸开了锅,惊叹声议论声纷纷响。
    林少将做了安静手势,接道:“地下安置点一共容纳了两万五千人,其中普通受灾民众两万多人,西联军士兵三千人。这两万五千人,每要消耗多少米面蔬菜,相信你们自己也能算。西联军囤粮经过大量消耗,所剩也坚持不了多久,所以我们在开区搭建了温控园,植了玉米土豆。现在我要一好消息,那便是第一批土豆快成熟了,应该可以接上断粮后空档。”
    林少将这番话让所有人心情大大落,听第一批土豆已经快成熟时,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可都知道好消息后接便是坏消息,又让他们心高高悬。
    “坏消息就是,外面情况非常糟糕,恶劣程度已经超过了你们想象。”
    林少将犀利视线缓缓扫过全场:“气温过高是其一,地面淡水大量减少,内城河已经完全蒸干涸,还好海云城有地下河,目前没有受地表温度太大影响,用水尚能跟上。但如果高温持续升高,谁也不清地下河会不会断流。”
    “如果不穿隔温服,没有人能在地面存活,我们士兵每去地面,都必须穿隔温服阻,所以也不算特别艰难。”
    “真正艰难,是在你们不知觉情况下,一些动植,已经生了变异,且会对人类攻击。而我们士兵在这短短时间内,已经牺牲了四百多名。”
    “他们没有死酷暑或是地震,而是丧生在那些平常丝毫不构成威胁生下。”
    全场安静下来,没有任何人出声音,林少将缓缓吐出一系列名称:
    “仓鼠、仙人掌、银杏树、猫……等等等等,那些曾经无害,温顺,熟悉动植,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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