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：他这脑子不进水，进火！

    时钟往回倒拨两个小时。
    陆勍川在床上翻了个身，侧耳倾听，客厅里静悄悄一片。
    陆勍川起身，轻轻走到沙发边，低喊了一声，“温思哲。”
    温思哲正打着呼噜，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    陆勍川又推了温思哲一把，呼噜声更大，还是没有反应。
    陆勍川拿了一块浸湿了的手帕，在温思哲的口鼻处擦了擦，然后抬手看了看表。
    果然，五分钟不到，温思哲的呼吸声越发沉密起来。
    陆勍川连拖带拽，把温思哲拖到门口，然后又拉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，这才又反身回了客厅。
    陆勍川抽出一支烟点上，等快吸完了，才扔到地上，然后又拿出打火机，拎起一个抱枕点着。
    之后的一个多小时，整个画面基本都是这样的。
    陆勍川捞了一把椅子坐下，然后一边煽风点火，一边拎水救火，忙得不亦乐乎。
    等终于把自己家的客厅烧的一片狼藉之后，陆勍川才直起腰，随即又叹了口气。
    看来，烧房子这事，还真是一项技术活。
    烧的太重，家就毁了，重新装修，费时又费力。
    可是太轻也不行，太轻，他就没了离家出走的理由了。
    这一晚，老许早早回了家陪媳妇。
    他不知道陆勍川放火烧家这一码子事，如果他知道，他估计会被气得想化作一道闪电，劈死陆勍川。
    人家形容一个人傻，经常会说，脑子进水了吧。
    他这徒弟傻的，脑子不进水，进火！
    陆勍川忙活完，又抓了一把灰，胡乱的在自己身上脸上抹了抹，然后推开门，捡起毯子扔回客厅。
    又把脏手在温思哲身上蹭了蹭。
    复直起腰，看了温思哲两分钟，才放心的踢了温思哲几脚，“起来！”
    第二天，温思哲顶着两只熊猫眼到蓝天上班。
    武胜见温思哲无精打采的样子，赶紧跑过来，“怎么了，又被老大尅了？”
    温思哲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。
    武胜伸手在温思哲眼前晃了晃，温思哲没反应。
    武胜圈起拇指和食指，狠狠在温思哲脑袋上弹了一下。
    温思哲这才终于回过神来，摇了摇头，“比这严重。”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    温思哲依旧眼神空洞，“我把老大家烧了。”
    武胜吓的跳起来，“不会吧。”
    温思哲打开手机，调出来几张照片，递给武胜。
    “我操。”
    温思哲又沉思了一会儿，才语重心长地和武胜说，“我知道，你是无神论者，但是，我劝你，没事，你也去雍和宫烧烧香，真的管用。”
    温思哲扭头看了一眼武胜，“操，那么大的火，小爷一根毛都没烧到，能想象到不，一片火海，遇到小爷，自动绕过，这叫什么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操，要是在古代，小爷是什么？真龙天子！”
    武胜呵呵了一声。
    “就算不是真龙天子，也是王子。”温思哲帅气地撩了撩头发。
    武胜也顺手在温思哲的脑袋上扒拉了一下，“好像也不是一根毛没烧到吧。”
    温思哲也顺手一摸，“操，我说的吗？昨天回去的路上，就觉得满车都是烧烤味。”
    很久很久很久以后。
    当温思哲终于知道，陆勍川家里的那把火不是自己放的，而是陆勍川本人。
    他特别不解的问，“我没别的意思，我就是想问问，我头发上那几缕毛，你是咋点着的？”
    他觉得这个很有技术含量。
    陆勍川回答的特别严肃认真，“和尚头上的戒点是怎么弄的，我就是怎么弄的，不过，我没忍心把烟头直接戳你头皮上，我只是在头发上点了点。”
    听完，温思哲眼前一黑，差点被气的断了气。
    万年开完会，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和一沓报告，就来找莫南荀。
    “我听说前晚温思哲来捣乱了？”
    莫南荀点了点头，嗤笑一声，“他自己承认了，利丰那三家确实是被蓝天签过去了。”
    莫南荀一边说，一边去给万年倒水，把水杯递给万年，莫南荀又问道，“最近的整体数据如何，有提升吗？”
    万年扬了扬手里的报告，“这是这个月liz的新闻曝光率，创有史以来最高，新增用户有回升，但是活跃率还是不行，新增用户流失率很高，说白了，还是因为缺乏核心内容，留不住用户。”说完万年叹了一口气，“关于海正的合作，是我太轻率了。”
    莫南荀安慰万年，“这件事不能怪你一个人，看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未来，在资本市场，这十五万首内容，可以作为故事的一部分。”
    万年点了点头，也只能如此了。
    “对了，那下一步怎么办？”莫南荀接着问道。
    “我刚和编辑部开完会，下一步，我们暂时只能在内容运营上下功夫了。会增加一些线上线下的活动，以此留住新用户。”万年把方案递给莫南荀，“你也看看。”
    莫南荀把方案接过去，“我想，我们应该抽时间把版权都梳理一下，然后对所有版权方都重新做一次拜访，有些版权方不要等到版权到期再谈续约的事情，我担心又被蓝天捷足先登。”
    “没问题，我马上安排唐川做这个工作。”
    “海正的合约，我反复看了几遍，关于保密条款这一部分，看似是保护我们双方，但是其实也是保护了蓝天，现在外界还不知道我们和海正的合作模式，所以……”莫南荀望着万年，叹了口气。
    万年心领神会，“所以，蓝天依旧可以以低价的模式快速切其他的版权方？”
    莫南荀点了点头，“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。”
    “好，唐川整理完，我们可以兵分两路，一起推进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万年刚要推门出去，莫南荀喊道，“万老师，你也注意身体，我听同事说，你最近经常工作到晚上12点才离开。”
    万年笑了笑，“没办法，版权被蓝天抢去那么多，短期内，只能在运营上下功夫。”
    “好，我稍后会整理一份新的预算，报给小李董那边。”
    “谢了。”万年转过身，无奈的笑了笑，“没有你过来帮我，我不知道liz现在会是什么样子？对了，孔雀那边有最终的回复了吗？”
    莫南荀摇了摇头，她知道孔雀没戏了，但现在，她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万年，对于万年和liz的人来说，孔雀没有回复，就是一种希望，这种希望就像一种荧光，虽然微弱，但是足够支撑大家前行。
    她现在最怕的，就是孔雀的最后通牒。
    在万年离开前，莫南荀禁不住又提醒道，“万老师，版权梳理工作，要快，一定要快！”
    他们要和时间赛跑，赶在孔雀发出最后通牒之前，把已有的阵地稳固住。